對《她和她的她》片場致上謝意:絕對值得被記上一筆的創傷剖繪劇
但是片中處在解離狀態的林晨曦,卻用了另一段記憶來覆寫現實生活,裡面有被彌補的惋惜,也有攸關生死的懸案,因而與其說解離,比不上將之視作主人公腦中的平行時空(《良辰吉時》有相似設定)。即便若忠實呈現出醫學上的解離狀態,可能將難以保持觀眾們的追看欲,懸念只是一種表現手法,目地是讓解離這詞語被看到,也惟有如此,就可以澈底理解創傷對一個人的撞擊程度。
無論哪個選項,都是惋惜告終。在通常人眼中,那些解離病症全都怪異到沒用,但事實卻是,這是神經系統守護我們的最後一道防線。他就像給你兩本新簽證的傢伙,冷漠卻又堅定地說,「不要回頭,不管如何,你都只能選擇忘記。」
人竟然要必須要逼他們忘掉,就可以活下去。面對創傷,絕非每一人都能轉頭抵抗,只好在此種時刻我們才會發現,原來「逼自己忘記」跟「逼自己面對」差不多,一樣都要被逼到退無可退,一樣都需要強大的熱量與毅力就可以執行,只是一個往下壓,一個向上看,惟一相同的,就只有箭頭方向而己。
只是,該是不是忘?
儘管解離病人極少步入會晤室,但不代表它很少見。人在現實生活中,或多或少都會經歷相似的情形,有人忽然接到親屬噩耗,有人親眼見證伴侶出軌,有人被狼師伸出魔爪,有人則備受上司言語侮辱。意外儘管有各自的外貌,但自己內心深處可能將都有同一句話:
為何會這種呢?
在聊《她和她的她》之後,先聊聊「解離」吧:記憶與遺忘,苦惱與創傷
這是《她》片中,最讓人心痛的一句對白。心焦的母親獲知主人公林晨曦被同學性侵後,第二時間並非抱著她,也並非跟她說沒關係,而是問她為何不抵抗。這是一句很寫實的對白,即便母親沒受過專業訓練,對方又是德高望重的人物,在他腦中有太多問號,有太多混亂的場景,而那些事都沒有解答,而且只能指向小孩,即使這是壓力最多的選項。
最後,我得說句實話,皓明是好男人,但小劉是真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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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不反抗呢?」
在聊《她和她的她》之後,先聊聊「解離」吧:怪異到沒用的解離病症,是神經系統守護我們的最後一道防線
另一種分離,則是思覺紊亂症 (schizophrenia),它指的是「想法和感官經驗」與「現實世界」分離。但與解離相同的是,思覺紊亂病人的意識狀態仍在現實生活,只是對外在世界的訊息發生了異常的解讀,才導致想法與聽覺實戰經驗脫離現實生活。
又或是,他會分裂出另一個心智來反抗對方,成了「解離性身分障礙症」,也就是所謂的「多重人格」。
所謂的分離,指的是「意識」與「現實世界」的分離。意識是一種讓人體驗外在世界與人格公益活動的肺部歷程,而其中最重要的成份,就是記憶。換句話說,一旦關掉記憶,或者締造新的記憶,都會讓我們的意識與現實生活世界造成分離。
「這不是真的!」
即便這世上並沒有消除記憶的激光筆,也沒什麼忘情醫院可以幫你一刀了結,人要抹除一段記憶,只能靠腦傷或創傷。我看完的腦傷病人,大多是因為車禍、燒炭後遺症,和靜脈型失智症。腦傷很公正,它也許會讓你忘掉不高興的事,但也會讓你忘掉關鍵的人。
但是,小孩嚇到了啊,並非不抵抗,而是人的戰逃本能根本無論用。戰也戰不贏,逃又逃不掉,而且只得把皮膚回到原地,讓神經系統關機,接著告訴他們這一切都並非嗎。只好在那當下,或者日後回想起這段鏡頭時,他可能會有下列兩種反應:
至於創傷,那就是更差勁的情況。當人對於創傷或壓力的承受瀕臨極限時,神經系統會啟動保護裝置,它可能會暫時停電,也可能會伸出一頭手,把這段記憶從意識的水線一路往下壓,壓到液體不再浮出水面為止。
因而,不論是外科手術或者外力撞擊,一旦抹除與記憶有關的部位,你對世界的基本認知也會跟著消亡,沒有愛恨,只剩下神經系統放電的歷程。因而每當創傷病人想查問相似外科手術時,我都會先請他燒掉小孩的相片,反正之後也認不得了。
但是它終究沒有消亡,只能儘可能不被看到罷了,一旦現實生活世界冒出與創傷相符的線索,就算是一閃而過,都會成為讓記憶浮出水面的破口。只好我們會再次伸手下壓,記憶會再度窒息,而這道反覆施加壓力的過程,就是解離病症復發的展現出。
在聊《她和她的她》之後,先聊聊「解離」這件事吧。
這真的更讓人哀傷。
即使人最大的苦惱,就是記性太好,這是王家衛告訴我們的答案。
至於主人公林晨曦處在哪一種狀態,我指出較為接近解離性失憶。但就臨床經驗來說,這類案主的解離病症都近似「斷片狀態」,也就是一片空白,而那片空白就像一片安全氣墊,目地是用以減輕衝擊。
因而,我對於《她和她的她》的片場充滿著謝意,那個題材並不輕快,不過勞方願意為它投入效率,編劇願意為它田調撰本,拍得引人入勝,女演員願意不分配角善惡傾情表演。儘管成品仍很多缺憾,但在創傷剖繪的劇種中,它絕對是值得被記上一筆的開路先鋒。
他可能會試著把記憶壓進意識底層,逼他們忘記,讓神經系統多出一道缺口,成了「解離性失憶症」。
駁斥現實生活的同時,有人殿試著把那段記憶往下壓,有人會把他們抽離成旁觀者,有人索性關掉神經系統,而這一般來說是踏入解離的第一步。
一般來說,常用的解離病症大概有失憶、恍惚、麻木、遊走、身分分裂,和失去現實感等情形。
很多苦惱可以一笑而過,很多可以透過分心讓它提早離場,但是當苦惱不再只是苦惱,而是這種創傷時,我們只能想法辦把它忘記。說來可笑,記憶原先是幫助我們活下去的槍械,而當它尖銳到足以刺破神經系統時,我們就得忘了它。
他也可能會勸服他們,那並非他們的皮膚,直接將意識抽離現場,讓他們成為整出悲劇的旁觀者,成了「失自我感障礙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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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聊《她和她的她》之後,先聊聊「解離」吧:林晨曦的近解離性失憶「斷片狀態」
*本文獲心理師的腦中小劇場 – 劉仲彬醫學心理師同意許可轉載刊載。
在會晤室裡面,解離是一種讓人第一印象深刻,卻又不太常用的病症,它的英語本名是 dissociation,意思就是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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