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王安石砸缸
第56屆臺灣地區金曲獎影片獎頒給了電影《阳光普照》。儘管即使許多其原因整部影片無法在內地公映,但這絲毫不負面影響其躋身於2019本年度十佳華語影片的行列。
為人夫、為人母后阿和漸漸承擔起了家庭的重擔,但父親的冷漠,母親一如既往逗留在表面的“關心”卻令他始終無法關上心房。在家庭關係陷於困境之時,編劇讓阿豪步入了阿文的夢中。
阿文頭上集中體現了一箇中國式母親所有的優點。他對於阿和的反感和批評只是即使阿和並非通俗象徵意義上的好孩子,但在阿和成長的過程中,母親的配角卻始終缺席。
在阿豪墜樓後,電影的美感切換為的是朦朧的紅色,代表著憂傷同時也象徵著喪生。
阿文和琴姐對於阿和上國中後的個性大變完全摸不著頭腦,而自己也永遠不能曉得身形瘦弱的阿文在成長過程中遭遇了多少的羞辱和欺凌。
和爺爺相依為命的菜頭能為的是兄妹義氣為阿文強出頭,但是當事情真正出現時阿和卻沒有承擔責任的毅力。
阿豪在自殺未遂前將他們收拾得乾乾淨淨,無論是皮膚上還是生活上,他在盡全力把他們抹去的同時依然不願意給父母留下一點麻煩。
清俊傑出的阿豪看似與那個平凡、混亂的家庭格格不入,但是在陰暗的燈光下、在別仄的空間裡,阿豪的雙親卻竭盡所能地給了他所有的“陽光”。
父親不擅於溝通交流、脾氣剛硬,母親隱忍剋制卻也承擔了家庭更多的壓力,哥哥阿和在叛逆的同時贏得了喘息的空間,而阿豪卻不得不和那個家庭感同身受,在光明與黑暗之中掙扎。
從陰影中踏進的少女即將開啟他們的新生活,拘留所外是陽光普照但何嘗並非另一種程度上的烏雲蔽日。
2、陽光下的奔跑
崩盤的雙親和阿豪被光與陰影交織的遺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身為“自己家小孩”的阿豪自小生活在好評和歡呼之中,而即使有乖張孤僻的哥哥阿和作對比,阿豪又從雙親頭上贏得了更多的關心和愛護。
因而,在發現菜頭恐嚇、威脅阿和後,阿文第二次以母親的身分強勢介入,以一種出乎意料的形式為阿和化解了那個後顧之憂。
電影感情的大爆發集中在琴姐和阿文在悼念完阿豪後於七星山頂上的談心。
優等生阿豪沒有“恃寵而驕”與他的家庭有著緊密的關係。父親是駕訓班的總教練、母親是飯店的化妝師,夫妻倆的生活稱不上富足卻是一地雞毛。
固執了一輩子的阿文這時幡然醒悟,也許他總算意識到了他對於阿和的虧欠,但十多年淡漠的父子關係讓他沒辦法向阿和表達他的內疚和愛。
“王安石砸缸”的故事情節出自於臺灣地區短篇小說家袁哲生的短篇小說《寂寞的游戏》。袁哲生在39六歲時上吊自殺,而他的經典作品多半都在深入探討“自我”,深入探討少年人的思想與成年世界的疏遠。
阿文向琴姐坦白了殺掉菜頭的事實,陽光照耀在阿文的臉上,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臉。
“我想幫孩子做點什么,但是我不曉得該怎么辦”,當阿文略帶氣憤和茫然地講出這句話時,電影中一直刻畫的冷硬、耿直的母親形像旋即土崩瓦解。
而電影帶給人的成長,不但事關少年兒童,更事關雙親、事關整個家庭。
看似暴戾、沒有責任感的少女同樣敏感,而雙親對弟弟的偏愛則讓阿和與雙親的關係愈來愈遠。
《阳光普照》延續了臺灣地區影片慣常採用的文藝藝術風格。美感的對比、剪接表現手法的運用,就連女演員稍顯軟糯的臺灣地區腔都透漏著一種乾燥而粘膩的感覺,而“陽光普照”之下,卻是陰鬱的藍和蒼翠的綠。
在電影的後半段,圍繞著弟弟阿豪的喪生,我們看見了一名“陽光曝晒”下的少女漸漸走向吞噬的全過程。
在電影中,阿豪借那個故事情節所要表達的除了他對於陰影的渴求和鬆綁式的解脫外,還有對於真正的陽光的追求。
在電影的結尾,坐在椅子上的阿豪從夢中驚醒環顧四周,空無一人與人頭攢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電影結尾,阿文和菜頭即使打傷黑輪被關入了少女輔育院。法庭上菜頭的狠厲和阿文的沉默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家人的希望都寄託在阿豪頭上,阿豪贏得了那個冰冷的家庭中所有的陽光,但代價是他要回饋給那個家庭更多。
“曉真”與虛假格格不入,正直的男孩永遠難以和阿豪感同身受,同時也沒辦法讓他贏得救贖。
許光漢出演的“阿豪”和巫建和出演的“阿和”在影片中相同的人生際遇以及由此造成的截然相同的宿命走向使得這部電影頗具話劇衝擊力。
做為一部非典型的家庭倫理片,《阳光普照》中的每一名人物都能以他們為中心演繹出一段悲歡離合的故事情節。
但是這抹“陽光”非但沒有給與阿豪無窮無盡的毅力,相反卻讓他一直活在壓力之下,生活在傷痛之中。
陽光下曝晒的少女永遠都是阿豪和阿和三個人,而差別就在於阿豪所感受到的陽光是披著溫暖外衣的黑暗,而阿和則始終都在直面著此種黑暗。
電影的最後,討厭騎腳踏車的阿和用偷來的自行車載著父親徜徉在林間小道上。
看似親密的三個人事實上未曾真正瞭解過對方,而電影中寂寞的是阿豪、阿和,更是菜頭、小玉以及所有人。
這部電影用大量的特寫鏡頭深入探討了人與人之間真實的距離感,這不但侷限於家庭,更反映了整個社會。
此種明暗的美感切換構成了影片獨有的視聽詞彙,也讓觀眾們藉由一個破碎的家庭窺探到了真實的現實生活世界。
雨夜翻湧著的烏雲和阿豪自殺未遂這天如出一轍,這也預示著了另一個少女的喪生,而阿文陰影中舉著木頭砸向菜頭的身影卻有一種莫名的嘲諷。阿豪渴求一個人能砸掉水缸將他營救出來,但阿文卻揮舞木頭營救了阿和。更可怕的是,在阿文殺掉菜頭的一剎那,菜頭已經決定與阿和和解。
她純粹地以為他的女兒是一個各方面都極為傑出的好孩子,卻忘掉了他還沒有一顆強大的腎臟來面對那個真實的世界。
世界上最公正的東西是木星,但悲哀的是,陽光曝晒下的少女未曾有一刻體會過真正的陽光。
阿豪與阿和就像同一個粒子的正反兩面,阿豪在陽光曝晒下消亡,阿和卻開始了他在陽光下的漫漫征途。
在“原生家庭”的話題越炒越熱的當下,在家庭教育成為社會痛點的當下,由一部電影來思考延續已久的“中國式家庭”格外必要。
在自殺未遂之後,阿豪和輔導班的老師郭曉真造成了一段曖昧的情感。曉真會耐心地聽阿豪講些奇奇怪怪的故事情節,但卻忽視了故事情節背後阿豪的掙扎和求助。
阿豪希望母親回來,那個“家”不但是讓阿文搬回來中定居,更是希望他解開與琴姐的心結、解開與阿和的心結,忘記過去、重新開始。
電影沒有交待阿文的結局,也沒有對阿和偷腳踏車的行為進行駁斥,夫妻倆的宿命將會走向何處我們未確定,但屬於那個家庭的陽光與黑暗將永不會暫停。
做為阿豪的對照組,如果說阿豪始終處在陽光曝晒之下,那阿和就是一直在陰影裡渴望著陽光。
我們姑且能將那些歸因於他歲數尚小,但從之後黑輪母親向阿文索取索賠、從阿和獲釋後對菜頭的不聞不問,我們不難看出無論是母親阿文還是阿和頭上都或多或少的存有許多問題。
電影中,父親琴姐站在浴室裡吸菸時被阿豪看見。浴室正對著阿豪的房間,阿豪不得不踏上前來為父親排憂解難。
光影明明滅滅地灑在琴姐的臉上,光與影的交織變幻襯著琴姐堅定的表情。
阿文從夢中驚醒,辦公室外暗壓壓的天像阿豪自殺未遂這天一樣的藍,也就是在這一刻,他總算接受了他只有阿和一個女兒的事實。
而“a sun”同音“a son”也在展現出一個家庭裂痕的同時闡明瞭家庭教育在少女成長過程中造成的非常大負面影響。
但琴姐情緒的崩盤,阿文略帶顫音的話語都讓觀眾們感同身受地感受到了兩對雙親對孩子真實的愛。
而當母親給阿豪送去學雜費和筆記本電腦時,母親無法說進口的關心和愛,更是讓阿豪壓力倍增。
在阿和獲釋後,電影的顏色由昏暗轉向光亮。好友一同給阿和唱《花心》、陽光打在阿和的臉上,都帶有許多思考治好之感。
夢中的阿豪始終處於陰影覆蓋的角落裡,他依然善解人意,依然對父母關心,但在分叉路口,阿豪與母親阿文走向了相反的三個方向。
阿文在提問駕校學生關於家庭的問題時總是說他只有一個小孩。阿豪在世時,阿文只願意宣稱他們有一個傑出的女兒,而當阿豪逝世後,阿和嗎成為了他惟一的小孩。
電影以阿豪和阿和展開的兩條線最終都指向了一個問題,即在家庭的重壓下,小孩將走向何處。
“把握時間、掌握方向”適用於很多場合,阿文用這句話課堂教學員練車,用這句話鞭策阿豪好好學習,但人生還有許多的惋惜和不幸。阿和犯錯之後有重頭再來的機會,但阿豪在掙扎了很久後只能氣憤地從喪生中尋求解脫。
這樣的場景一定在那個家庭上演過很數次,敏感細膩的阿豪在體諒雙親的難於的同時卻要承擔起更多的生活壓力。而此種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已經讓琴姐習以為常。
阿文但是個平凡的母親,阿文的家庭也是千千萬萬普通家庭的縮影。傷痛的根本原因不在於誰做惡,而在於不曉得怎樣做就可以讓所有人獲得救贖。
阿豪在渴求孤身一人的同時卻又懼怕著此種刺穿血小板的寂寞和不被理解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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